如何改善黨政機關的工作作風，如何提高其工作效能，一直是公共管理的重點，也是公共管理的難點。政府直屬機關工作的壅塞常常導致黨政領導工作的中間梗阻，極大的影響了黨政機關工作的效能。我們黨開展了多次的反官僚主義的運動，其中要解決的重要問題之一就是解決如何端正機關工作作風、提高機關工作效能，增強機關工作活力。溫州市從 2011 年實施的即辦制真正把機關建設提升到了制度化的層面，成為在機關建設和機關工作考核方面具有全國性意義的創新性樣板。本文擬根據我們參與的溫州市即辦制考核的一些數據對溫州市即辦制實施情況進行初步的總結和研究。
一、溫州市即辦制的提出與實施
2011 年初，溫州市委主要領導人在溫州市行政服務中心的窗口單位考察時，對機關工作效率不高、推諉扯皮、辦事拖拉等一系列環節運轉不靈的問題十分不滿，當即提出對機關工作的“即辦要求”，并要求各市直機關以“即辦制”為切入點，同時融入機關文化建設等重點工作，進一步深化機關作風建設，提升機關干部的效率意識。經過一系列調研活動和學習考察等前期準備工作，溫州市委、市政府先后印發了《中共溫州市委溫州市人民政府關于在全市機關單位全面推行即辦制的實施意見》，規定從當年起，在市各個直屬機關全面實施即辦制。
“即辦制”是指各市直機關按一定的標準對各自職能范圍內的大小事務進行科學劃分，并按“簡單事項立即辦、復雜事項限時辦、特殊事項緊急辦”“一日事一日畢”的要求辦結的一項制度。簡單地說，“即辦制”就是把機關內部每一個崗位的事項都進行規范，確定具體事項誰辦理、辦理前置條件、辦理流程、辦理時限，并且把這些事項在政務網上公開，接受大家的監督。根據文件的要求，各個機關必須對本單位的事情進行科學的梳理和分類，把他們歸并到簡單事（程序簡單、不需要集體研究、本部門可以單獨辦理的事項）、復雜事（程序較復雜、需要集體研究、涉及多個部門聯合辦理或需上級審核批準的事項）和特殊事（上級部門和領導有特殊要求或情況緊急的事項）中。簡單事要立即辦、復雜事情必須在過去規定時限的基礎上提前 30%的時限內限時辦結，特殊事則要急事急辦、特事特辦。
為了保證即辦制的實施，溫州市委、市政府強調要組織各個單位人員認真學習文件，加強宣傳引領，制定了領導帶頭的各種措施、還完善了各種配套措施，如推出了首問負責制、辦事公開制、一次性告知制和 AB 崗工作制，建立了建立了否定報備制、責任追究制等。不僅如此，為了加強對即辦制實施的有效性，還引入了第三方考核機制，由溫州大學地方政府績效管理研究中心獨立進行第三方考核。溫州大學地方政府績效管理研究中心每半年對各個機關進行一次考核，以查實際工作臺賬的方式進行抽樣調查，進行統計分析后得出考核的結果，結果提交給市里作為機關考核的組成部分之一。
二、溫州即辦制實施的主要成果
（一）機關干部的思想觀念、工作作風發生了重大轉變
即辦制實施以來，黨政機關各個單位都組織工作人員認真學習溫州市委文件，認真領會即辦制實施的意義、目的和辦法，并且切實結合工作實際對單位、部門和個人的工作進行了認真的梳理。通過梳理，對自身工作的內容、流程、時限更加清楚，對如何立即辦、怎么提速辦、怎么特事特辦都有很清晰的思路和想法，改變了過去工作慵懶、辦事拖拉、服務態度不好的作風。
首先是領導干部的思想觀念轉變很大。思想是行為的先導，即辦制實施的效果首先要看領導干部的思想觀念是不是比過去有所改變。通過實施三年，領導的即辦意識樹立起來了，責任意識強化了，辦事的時間觀念增強了，服務的意識額增強了。過去領導干部工作忙，在處理一些文件、決定一些事情的時候，沒有時間觀念，總借口忙，把事情拖下來了。實施即辦制以后，因為明確要求領導處理文件等要按照即辦制的要求完成，不然會影響到單位的評估考核，而且還要追究責任。所以，領導干部高度重視有哪些事情是自己要辦的，哪些事情自己應該在什么時間內辦理，如果這些事情自己沒有辦理好自己要負什么責任，對單位的考核會有哪些影響。另外，過去單位工作人員不怎么好總是催促領導趕快處理事項，實施即辦制后，工作人員可以根據即辦制的要求經常督促領導干部辦好即辦事項。各個單位都對領導要立即處理的事情進行了提示，領導也不管多忙，都先問有沒有要即辦的事項要處理，下班前，也問問還有什么事情要即辦的。領導外出開會、學習，都帶上電腦，利用網上辦公系統處理即辦事項。如果沒有帶電腦，不能網上處理，領導干部也會按照 AB 崗的要求，授權另外的領導代替處理。如果領導外出時間比較長，在外出之前領導干部也會把誰代行處理安排好。這樣很多工作都能夠很快的辦理妥當，不影響上級、相關協作部門、企業和群眾的工作。據被考核單位的工作人員講，過去許多事情但是由于領導干部忙，事情來不及處理就拖下來了，影響了工作效率，也影響了機關的形象。即辦制實施以后，這樣的領導干部拖拉的情況幾乎得到了克服。我們的考核數據也證明了這點。領導干部簽字處理的立即辦好的情況是，2001 年為 92.4%，2012 年為 96.5%，2013 年為 98.7%。
說明領導干部的思想作風有了很大的改變，盡快處理好事情，服務好群眾思想上給予了高度的重視，行動上也提高了工作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使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其次是工作人員的即辦意識增強了。過去由于機關工作分工比較模糊，責任也不清晰，不少工作就在等和拖的過程中延遲或延誤了。這種拖拉作風實際上就是機關的慵懶散漫作風，這一直是機關的頑疾。即辦制實施以后，通過職責和職能的梳理、工作流程的分解、工作時限的規定、責任人的落實，讓機關工作人員無法慵懶和散漫，因為有責任追究。工作人員可以根據自己的工作責任和權限，按照職責的、流程的要求，把自己應該、能夠處理的事情先處理好。誰拖延和耽誤了，誰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這樣，在機關中慵懶散漫的作風基本得到了克服。在實施即辦制后，工作人員即辦觀念增強了，對工作責任心增強了，工作的積極性也提高了，即辦制實施后，不少工作人員都會加班，爭取把手里的工作盡快處理完，真正做到一日事一日畢。從我們考核的情況來看，工作人員完成明確的工作任務的情況很好，按期完成率達到 94.8%。
由于即辦意識的增強，各個機關單位工作作風也有了極大的改善。及時辦理、快速辦理幾乎成為了大家工作的第一意識和工作習慣。有工作、有任務就及時完成，不拖拉、不延宕。2013年，所有機關簡單事項的及時辦結率達到 96.19%,復雜事項在限定時間內的完成率是 98.41%。不僅不能延宕，還力爭早完成，提高工作辦理的提速率。2011 年，被考核單位的工作平均提速率為7.19%，2012 年為 15.02%，2013 年提速率為 49.30%。（2013 年的提速率計算方法有改變，所以數值顯得更高）。
（二）機關工作更加規范優化
黨政機關工作彈性大，其職責規定也比較模糊，這就導致了工作責任不清，任務不明。加之地方政府不少工作要接受上級對口部門的指導，所以造成工作基本等待上級的安排和指示，這樣就造成了機關工作的被動性。只有職能清楚、任務明確，且任務完成有比較剛性的時間規定，機關單位才明確自己的地位和角色，才能積極主動的工作。因此規范黨政機關的工作，是提升政府辦事效率的關鍵和前提。溫州市早在 2008 年就編制了參加社會評選滿意不滿意單位的職能的小冊子，目的是明確各個單位的職能職責。溫州要實施即辦制，就要首先厘清各個單位應該做些什么常規性的工作，做這些工作需要需要多少時間。溫州市即辦制的實施，首先從機關辦事內容厘清哪些是機關的職責，哪些是應該下放的權力。對機關職責中進行條分縷析，按照精簡、效能的原則進行梳理，內容能夠歸并的歸并，能夠省略的省略，能夠簡化的簡化。機關內部需要多部門協作的把流程分解，按照流程流轉，不同的環節有不同的辦事時限規定，只要就預防了內部部門相互推諉。而且首問負責制把第一個承接任務的人作為流程的總負責人，有責任督促其它環節的工作。2011 年 5 月前進行了第一輪梳理，第一輪梳理，時間規定是強行的，要求壓縮時限 30%。
2013 年 5 月前進行了第二輪梳理，這輪梳理沒有規定壓縮時限的剛性指標，但是，由于有 2011年和 2012 年幾次采集的機關各類事務辦理的時限的具體數據，要求各個單位根據這些數據的狀況進行梳理，壓縮時限。通過兩輪梳理，辦事時限提高 38.7%，下放事權 67 項。很多過去的復雜事情也變成簡單事項了。過去要由領導決定的事項，通過制定規范、明確責任也下放給一般工作人員，大大的減少中間環節，提高辦事效率。
通過兩輪職能梳理和流程優化工作，黨政機關的服務就更加規范，工作流程也更加的優化。
辦事時限主動壓縮，辦理環節進一步削減。第一輪梳理的時候要求壓縮工作時限 30%，第二輪修改沒有明確規定壓縮界限，但是仍然有 18 個單位把 69 項辦事項目壓縮了 10%左右。這樣就進一步把機關單位的工作速度加快了。其中特別是經濟管理和社會服務類的單位的行政審批事項承諾辦理的時限比國家法律法規規定時限提前了 46.5%,實際辦理時限更是提前了 87.04%。
即辦制的實施使溫州市黨政機關的工作走上了規范化、高效化的發展之路，為溫州的轉型發展提供了黨政管理和服務方面的保障。
（三）促進了適應信息化時代要求的電子化政府的建設
電子化政府建設是國家從 1998 年就開始花大力氣，投入大資金推進的工作。因為政府管理和服務要走向規范化、透明化、高效化，必須適應信息化的潮流，借助網絡化的手段來實現。溫州市在電子化政府建設方面做了很多工作，采取了很多有力的措施來推進，也取得了很多的成果。
但是，毋庸諱言，溫州市電子化政府的建設和不少地方相比還存在一定的差距。特別是和溫州找的比學趕超的寧波、青島、廈門等城市來比較，差距應該說還不小。我們在第一輪即辦制考核的時候，發現除了垂直管理的海關、消防、國稅、檢驗檢疫等機關的電子化政務工作做得比較好外，其它一些單位都不是很好。甚至很多單位的文件接收、轉發、傳送都還在人工流轉，大多數單位的領導不習慣在辦公自動化系統里面處理事情。
即辦制實施中，督促機關工作提速提效、為了保證機關服務又好又快，大力推進電子政務的建設。在即辦制考核時，為了保證數據采集的真實性、客觀性，考核工作的數據堅持以辦公系統采集數據為主，在同等情況下，電子政務系統采集的單位的名次排列在前面。2013 年還在即辦制考核中還專門增加了電子政務建設的考核，有力的推動機關電子政務建設。溫州市地稅局從 2012年開始以電子化為基礎打造“陽光財政”，“納稅公共服務平臺”2013 年在溫州開發區成功試運行，在平臺上可以完成網上預約、網上提交文書預審批、網上遠程協助等，大大的方便了群眾，提升了服務水平。
2014 年將在全市推廣。從 2011 年開始實施即辦制并且進行考核，到 2013 年，溫州市直屬機關的電子政務建設取得了相當大的發展。很多單位在考核數據采集的時候都可以完全從電子政務系統中采集，如審計局、國稅局、市政府辦等 60 多個單位。2013 年電子政務建設考核建設率各個機關平均得分 98.91%，使用率為 92.25%。當然，我們考核的指標要求比較低，所以得分比較高。其實，與麗水、寧波、紹興等地的電子政務建設相比，溫州市進一步加大電子政務建設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四）助推了市委、市政府中心任務的完成
即辦制實施三年來，其發揮的重要作用就是助推了溫州市委、市政府中心工作的完成。近年來，溫州處于轉型升級的大調整、大發展時期，為了建設“三生融合、幸福溫州”，溫州市確立了很多的中心工作。如功能區建設、生態城市建設、海洋經濟開發，城鄉一體化等等。這些工作需要跨部門、跨區域的合作，如何克服合作中的壅塞、梗阻，是完成中心任務的關鍵。即辦制實施對于克服部門之間的梗阻、推進部門的合作起著助推的作用。首先，即辦制本身就包含著“特殊事情緊急辦”的要求，對于市委、市政府的中心工作，當然是特殊事情，各部門必須把這些中心工作列入單位的“特殊事情”中急辦、特辦。其次，即辦制實施推動了機關工作提速提效，讓機關的運行更加的順暢、靈活，也使市中心工作的推動更快捷、更有效。在我們的考核中，一些綜合牽頭的單位對實施即辦制更加歡迎，更能夠體會到其作用。有點單位反應，過去需要跨部門合作的工作，總是要反復提醒、多次催促，才能辦好。實施即辦制后，各個單位都知道如果不快捷服務，就會在即辦制考核中得分降低，所以工作都比過去積極得多、效率也提升很多。
（五）即辦制實施有力的提升了政府機關的形象
實施即辦制，機關單位的服務水平提升了，服務態度改善了，服務的能力也得到了提升，人民群眾的滿意度大大提高。長期以來，人們對黨政機關的印象都是“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溫州經過機關效能革命、社會評價“滿意不滿意”機關和“五型機關”建設活動的開展，機關的形象有了較大的改善。特別是即辦制實施以來，由于辦事提速提效，服務簡便快捷、服務態度溫和有禮，讓人民群眾對機關的刻板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變，機關的良好形象開始樹立起來。雖然機關形象提升是多方面作用的結果，都是即辦制實施也功不可沒。記者采訪辦稅的群眾時，群眾是這樣評價的：“這兩年窗口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和服務效率改善了不少，我們跑冤枉路的現象減少了?！?/p>
2013 年底，我們對 40 個行政審批窗口的服務對象進行事后回訪顯示，他們對窗口工作人員的服務滿意度為 91%，比 2012 年上半年的 85%提高了 6 個百分點。這些都說明機關的形象在老百姓心目中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是一個人民滿意的服務型、效率型的機關。
三、即辦制實施的存在的問題
即辦制實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即辦制還存在一些問題，在繼續推進即辦制的情況下，需要加以改進和完善。
（一）即辦制度本身存在模糊地帶，導致實施中的隨意性
一個制度是否科學可行，關鍵看其是否切合實際，還要看制度本身是否清晰明了。而即辦制就存在一些模糊的地方。如對簡單事、復雜事、特殊事怎么科學劃分？本來是這個制度的關鍵。但是由于機關單位多種多樣，不可能做精細的規定，所以作出的是比較原則的規定。這樣就增加了制度執行的隨意性。
作為一個考核全市直屬機關的制度，不可能對這些事項做出完全清晰的界定。但是如果沒有基本明晰的標準，在執行和考核的時候就會產生諸多的不確定性。這次即辦制實施，主要依靠各個單位自己梳理工作事項，做出簡單、復雜的界定。于是出現了把一些簡單事情列入復雜事情的情況，我們在考核復雜事項的時候，發現單位給定的限定辦理時間是三天、五天的，其實一天就辦理完結。而且有些部門同樣的工作，卻出現限定時間差距較大的情況。雖然，溫州市機關工委對各個單位梳理的即辦事項進行了審核，根據各個單位的職能、事項性質、事項難易度進行了甄別，并且邀請了相關的實際工作者和研究人員參加審核，提出意見。但是，由于審核者也不能對105 個單位的具體情況很清楚的了解，所以也只能糾正一些明顯的謬誤，對于很多情況還是只能遵從各個單位的設定。這樣單位在實施即辦制的時候就有了較大的隨意性。有些相似的工作流程，不同的單位的時間限定有所差別。這些差別的存在具有某種合理性。但是，當要把這些單位放在一起考核的時候，其結果的科學性、公平性就受到一些單位的質疑。實施單位對即辦制考核結果的不滿，也間接的影響到機關單位實施即辦制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二）即辦制實施中沒有對機關單位進行科學的分類，導致考核科學性減弱
作為溫州市全市的機關單位，可以說種類繁多。有黨務管理部門、有行政機構、有社團機構。在黨政機構中又有綜合管理部門、單一業務管理部門，還有執法機關、監督機構、后勤服務機構。有行政審批職能的機構、也有沒有行政審批的機構。要有效實施即辦制，就需要對機關單位進行科學的分類，對同類的機構提出基本相同的要求，然后按照按照類別來考核。
這次即辦制實施中對單位類別的區分不細致，導致要求簡單、效率為主。統一要求壓縮工作時間、提高工作效率，本身不是很科學。像研究機構、監督機構工作就不能簡單求快，而要扎扎實實確?？茖W、實在。由于都要求提速提效，就會導致有的機關單位實施起來比較困難。如政研室是為領導機構進行調查研究的機關，能不能夠完成任務的決定權在市委領導人手里，讓他們自己定工作時限確實很困難。監察局、審計局等單位也是需要把事情要弄得清清楚楚才行，這樣就不能簡單提速提效。
由于在實行即辦制的時候沒有科學分類，在考核的時候，就出現了把不同的機構放在一起考核的情況?？己私Y果遭到有的單位的質疑，這樣影響了考核結果的公平性，也影響了有關機構實施即辦制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三）即辦制實施的技術支持還不足，即辦制實施情況缺乏客觀真實的紀錄
即辦制實施要對市直屬機關工作的簡單事項、復雜事項都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并且對完成即辦制的情況進行考核評估。這樣就要求市直機關的工作都要有紀錄可查。從技術上講，首先需要管理規范化。也就是說，各個崗位所做工作都必須按照規范的要求，留下可靠的工作紀錄。
只有各個部門工作要有紀錄，什么時間開始，什么時間結束，處理辦法是什么、辦理結果怎么樣等等。而且這些事項的辦理情況，都需要一日或一周審核，統一保存。這樣這樣才能衡量工作業績，考核工作效能。這套管理辦法是馬克斯·韋伯的科層制管理中特別要求的。但是，我國的機關管理并沒有完全實行科層制的管理辦法，很多工作都有比較強的隨意性。不少單位的工作都沒有紀錄，是不是即辦了某事項，很難找到依據。在我們第一次進行考核的時候，到很多單位抽取半年的簡單事項和復雜事項，卻連 50 件簡單事、50 件復雜事都找不到。其次，在當前信息化、網絡化的時代里，要真正落實即辦制，就需要各個單位都實行電子化辦公，工作都應該在電腦系統里留下可靠的辦理過程和辦理結果。但是，溫州市電子政務建設情況不是很好，除了一些上級直屬或上級管理部門有要求的部門外，不少部門的電子化辦公都沒有完全使用。由于沒有科層制的規范管理的記載，也沒有電子政務化辦公。所以，即辦制實施的情況很難掌握。比較能夠掌握的是行政審批方面，由于有政務中心的電子化系統，這些方面的數據都清清楚楚。而其他方面的辦事數據則很難采集，即使采集到了，其真實性也值得懷疑。由于中心技術手段沒有完全建立好，所以即辦制實施考核中也面臨較多的問題?；蛘呤菙祿蛔?，或者有作假的嫌疑，或者是有事項無起止時間，沒有辦法進行數據分析。
（四）即辦制實施的群眾基礎還不夠扎實，轉變作風還需待以時日
即辦制實施在溫州市直屬機關開展前雖然進行了大量的宣傳、教育和動員，各個單位也都行動起來了。進行了職能梳理、事項簡化、流程優化、限時辦理的工作。但是，這項工作是作為市委、市政府著力推進的一項工作，是在“指標下壓”的情況下開展和進行的。從機關工作人員來看，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對于實施即辦制的深遠意義，對于以即辦制實施為抓手來從根本上促進機關作風的轉變、提升機關的服務，建設服務型政府的作用理解還不是很深刻。因此，在即辦制實施的過程中，機關工作人員都很少是自覺自愿的覺得應該實施，縱然實施，也帶有很強的被動型。一些工作人員，甚至一些中層管理人員都對實施即辦制頗有微辭。比如，有些工作，需不需要有工作紀錄，有的人就認為多此一舉。還有人沒有認真讀文件，把豐富的即辦制的內容就理解為當場辦理的事情。我們在考核的時候，要采集某單位主要職能方面的數據，該工作人員說，那不是即辦事項，不需要提供。這些都說明，即辦制的實施群眾基礎不是很牢固，還需要進一步扎實這個根基。因為即辦制的實施是考機關的每一個工作人員來落實的，如果沒有每一個工作人員對它的高度認可，推行起來并堅持下去都會很困難。當然、即辦制作為一個加強機關管理的創新性的舉措，沒有別的經驗可以借鑒，也才剛剛開始推進，有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的。在實踐中進一步加強認識，提升共識，即辦制實施的群眾基礎會越來越寬廣、越來越厚實。特別是在群眾路線教育活動的助力之下，肯定會得到越來越多的機關工作人員的支持、擁護和熱情參與。那時，溫州的即辦制實施的效果就會大大增強，成為溫州市直屬機關建設的一塊金色的名片，成為溫州政府作風建設的一個創舉。
四、溫州即辦制發展的前景
即辦制實施是溫州市黨政機關服務轉型的一個創新。管理主義理念下的政府管理，核心是以政府自我為中心，以群眾服從為特征，以完成政府的某種目標為任務。但是，即辦制秉承的是服務型政府的理念，以優質快捷的服務為中心，以滿足群眾、社會的需要為特征，以完成群眾和政府的共同需要為任務。特別是在如何提高機關的工作效率和服務效能方面，有特殊的探索。雖然這個制度還處在承先啟后的過程中，含有管理主義和服務主義的雙重特征，但它開啟了一個先河，為黨政機關如何更好的服務社會、服務人民提供了一個突破口。它對于溫州機關改變作風和面貌起到了極大的作用，也真正通過實施即辦制一定程度解決了機關工作規范化、高效化的問題。
不過機關工作的改善、機關作風的改變是一個漫長過程，需要多方面的合力才能根本解決。
即辦制還需要進一步完善，在規范工作職能和流程、公開辦事程序，切實兌現即辦承諾方面需要進一步規范，在科學分類實施、加強電子化政務運作等方面也需要更切實的改進，在提升工作人員的服務意識、提高服務效能、轉變政府作風方面還要增加更豐富的制度化條款。只有這樣才能把即辦制推向更有前途的未來。
當然，在我國沒有經歷嚴格的科層制規制和管理的機關工作中，人們的習慣還是傾向于自由和隨意。特別是官本位的思想觀念、高度集中的體制導致的向上看的習慣性思維還會阻滯即辦制的推行。不過我們絲毫也不要悲觀。第一，我黨和政府在加強黨政機關建設，進一步落實群眾路線方面正在下大力氣，把黨政機關推向更好的為人民服務是我黨的既定政策。不管怎么樣，黨政機關必須更好的服務社會、服務人民是根本的發展方向。推進黨政機關的工作提速提效是永恒的追求。第二，建設服務型政府是我國政府轉型的根本目標。政府機關更好、更快的服務也是服務型政府建設的基本要求。即辦制建設服務型政府建設的一個抓手，核心是規范黨政機關的工作，提升工作的效率和服務的水平，這也是服務型政府建設中不可或缺的內容和措施。不管今后以什么樣的稱呼來推行這樣的措施，核心仍然是工作提速、服務提效。這是服務型政府建設長期追求的目標。第三，是人民群眾不懈的要求。作為人民的黨和政府必須以滿足人民群眾的需要和要求來執政和施政，在公民意識日益增長的當今社會，特別是在改革開放的要求更加強烈的今天和未來，人民群眾對黨政機關的工作和服務速度、效率和水平的要求會越來越高、越來越強烈。黨政機關必須遵從民意而行動從而增強公信力、執政能力和行政能力。所以，盡管嚴格推行即辦制還面臨很大的困難和考驗，但是政府的工作和服務必須提速提效是能必須持續不斷的予以改進的。
因此，在大力推進服務型政府建設和行政體制改革的大趨勢下，即辦制這樣的以規范化、高效化為方向的機關建設是不會停留，只能前行的。雖然前程會遇到諸多波瀾和坎坷，但是，一路前行也是必然的，而且，最后的成功也是可以預期的。
參考文獻：
[1] 陳葉綠. 提速度創品牌, 做納稅人的知心人[N]. 溫州日報, 2013-11-18 \\(2\\).
[2] 林乃鵬. “即辦制”倒逼機關服務“快一步”[N]. 溫州日報, 2013-10-15 \\(3\\).
